“最终让他全军覆没,血本无归,欠债累累。”
他几乎是嘶吼着道:
“在病床上伤重抑郁而终!”
戈德温伯爵面色凝重,头疼接下来的谈判怎么办。
多伊尔男爵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是令尊忠心耿耿,要响应号召,去荒漠为国征战……我想拉也拉不住啊……”
安克愤怒地打断他:
“不,你!是你编造出‘战争有巨利’的借口,故作慷慨地借他钱财,引他入彀。”
老男爵疼得嘶声吸气:
“我没有骗他!上一次的荒漠战争,让多少人都发了大财……”
发财。
泰尔斯心中一堵:他想起了刃牙营地里,想起了在营门口雁过拔毛,收过路费的法肯豪兹士兵,想起汤姆丁原本准备走私出去的一大堆货物。
安克讽刺地笑了一声:
“你是说那些战争商人?”
他松开脚步,重新把老男爵拽起来,让他对着宴会厅里的所有人:
“那些不知从何知晓了我父亲准备动员参战,从而趁机向他兜售物资的吸血鬼?”
“他们有一半的人都与你暗通款曲,甚至合伙经营,你们早就在串通合谋,狼狈为奸!”
多伊尔男爵似乎领教了眼前这位的讯问方式,连忙回答:
“有生意往来嘛,彼此认识很正常……”
“闭嘴!”
挟持者愤恨地盯着老男爵,字字沉痛:
“你利用我父亲的慷慨大度又不通财务,用满布陷阱的文法,眼花缭乱的数字,诱骗他签下不公的契约,欠下几倍于原债的巨款。”
老多伊尔像是认命了,他努力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
“借债嘛,哪有不算利息的?而你们门第高贵,家大业大,利息高一点无可厚非……”
安克突然伸手,死死揪住多伊尔男爵的后脑头发,逼着后者仰头!
在男爵的嘶声痛呼与他夫人的失声惊呼中,安克咬牙切齿:
“但在你契约的蓄意陷阱里,那些还不清的债款,都是以鸦啼镇上成片的土地和人口,作价抵押!”
“土地!人口!”
人群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啊,嘶,不是,”老多伊尔尽管痛苦不堪,却仍不肯松口:
“抵押物嘛,这些都是在王家银行的权威会计见证下的契约条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除非你早有预谋!”
安克怒吼出声!
“除非你之所以借出债务,就是为了他出征失败,债台高筑,无力清偿,只能割让土地的那一天。”
下一刻,安克突然回身挺剑,剑尖敏锐地指向一个想寻机偷袭的卫兵。
把后者和他的效仿者们,逼回了安全距离。
“这太荒谬了,”老男爵的辩解声很是尖利:
“难不成我就笃定了他会吃败仗?难不成我还早知道兽人们会袭营……”
泰尔斯心中一动。
笃定了会吃败仗……
早知道兽人袭营……
星湖公爵狠狠皱眉:
不巧,这两点,还真的有人知道。
而多伊尔家族……
泰尔斯下意识地瞥了身边的多伊尔一眼:恰好是王室直属的封臣中至高一阶,璨星七侍。
显然,安克也对男爵的话不满意。
“别再装蒜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挟持者抬起头,当着厅中的客人高声道:
“老蠹虫,你老早以前就把魔爪伸进了西荒,伸进了我们鸦啼镇。”
“我们两家份属两地,却接壤相邻。多年来,你借着地缘优势,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连通我父亲手底下的某些封臣败类以及鸦啼镇里的贪官污吏,暗中串谋,不轨多时。”
安克愤恨道:
“那些败类瞒着我父亲向你投诚,非法转租佃户人口,私划土地瞒报税务,让鸦啼镇的田地劳力为你耕作生产。”
“而你们上下其手,偷天换日,就连从镜河到鸦啼镇,横跨中央西荒的运输通路都早早修好了。”
老多伊尔想要辩解,但是安克的手劲显然越来越大,让他连眼睛都闭上了,只能痛苦地呻吟。
“于是,我父亲只能看见他的领地日渐枯竭,收成日减,愈加困顿……”
听到这里,老男爵再疼也忍不住了:
“我跟他们租赁土地,你情我愿,你父亲都知道的……”
可安克再度怒吼:
“知道个屁!”
他的剑刃紧贴男爵的脖颈:
“你是想现在就下去跟他对质吗?”
客人们齐声惊呼。
眼见场面失控,戈德温伯爵立刻打断对方:
“拜拉尔先生!”
他严肃地道:
“无凭无据,你不能这么武断地指责多伊尔男爵,更何况动用私刑……”
安克闻言冷笑一声:
“凭据?”
挟持者冷笑着,过了几秒钟,终于把短剑撤离老多伊尔的颈动脉。
“多伊尔,你的封地,今年粮产大丰收,对么?甚至到了出口外销的地步?”
老男爵犹豫了一下。
安克愤怒地赏了老多伊尔一巴掌:
“说啊!”
吃痛的多伊尔男爵连忙开口:
“丰,丰,丰年嘛……”
“丰年?”安克怒极反笑:
“但是不止今年。”
他咬牙切齿,看向旁观者们:
“还有去年,前年,大前年……足足八九年的时间,你们的粮产一直在‘丰收’,带动商货流通,市场欣欣向荣,财政富余得足以养活一支小军队!”
“就凭你们镜河的狭长地块?就凭你们整个中央领最烂的土壤?就凭你们那些被王都繁华养刁了胃口,一门心思想要挤进永星城,趾高气扬却好逸恶劳的中央领子民,真的能种出那么多收成,榨出那么多钱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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