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之前……认识萨克埃尔吗?
瑞奇说完了话,笑道:
“看,通过终结之力,我能了解到他们的不少事情——可是为什么呢?”
泰尔斯皱起眉头,摇摇头:
“这肯定也是塞米尔告诉你的——你提前收集了目标的情报。”
瑞奇噗嗤一声笑了。
在瑞奇的笑声中,泰尔斯抿起嘴。
“好吧。”
少年转了转思绪,从脑海里挖出一个久违的身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个极境的强大战士,他有种罕见的终结之力……”
瑞奇饶有兴趣地听着泰尔斯的话。
“……可以让他改变已尽的势头和身姿,收回这一剑,刺出下一剑,做出多次佯攻或是假动作,在防不胜防与变幻莫测之间,欺敌制胜——通过这个,你能认识到什么?”
泰尔斯说完,想起了那个过去六年,在训练场上无数次把他打趴下的人。
也想起了……
龙霄城。
“佯攻?噢,那倒是不常见。”
瑞奇听完叙述却是一愣,难得地沉吟起来:
“须知几乎每一个战士都被教导:进攻要决绝,防守要坚定,脚步要稳重,心思要专注,一式既出,绝不贰意。如果上了战场,挥出一剑还指望着收回动作,找个更好的姿势——这种人一般都是新兵,死得最快了。”
瑞奇扬了扬眉毛,不敢肯定地道:
“但你的那位朋友,也许他是个相当特别的人,也许他是另一种天才,把自己的劣势变成了优势,比敌人多一次反悔的机会。”
泰尔斯赶走回忆,认真地看向瑞奇: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瑞奇沉吟了很久。
“要我猜的话——迷茫。”
啊?
泰尔斯又是一愣。
迷茫?
瑞奇点点头,揣测道:
“收回这一剑,刺出下一剑——我猜这样的人,也许总想要把事情做得更好,某种程度上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所以这种人……恐怕他平时活得不会太舒心,我很难想象当他独自一人面对自己时,不会感到迷茫和迷惘。”
泰尔斯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不会吧。
那个死人脸……迷茫?
泰尔斯忍不住自动演化出尼寇莱站在大城市里,面对车水马龙,呆呆看着地图,一脸懵逼地抓着脑袋的场景。
迷惘?
又或者,陨星者站在夜色下的霓虹灯前,抬头望天,在微风与汽笛中忧郁地吸上一口烟。
泰尔斯扑哧一声,连忙用咳嗽掩饰。
“不可能。”他下意识地道。
不行……
画面太美。
画风清奇。
不敢看,不敢看。
瑞奇看着泰尔斯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但他笑了没几秒,就突然收起了表情:
“你觉得这很好笑么?”
泰尔斯顿时一僵。
瑞奇的口气颇为正式,有那么一瞬,让泰尔斯以为自己回到了课堂——无论是那些破碎记忆里的课堂,还是现实中艾希达的课堂。
这让泰尔斯下意识收起笑容,正襟危坐起来。
“每一个人身上的终结之力,都是独一无二的,它在使用者长期的生活与战斗中形成,渐成一体,与他们的性格、经历和习惯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哪怕同一种终结之力,在不同的人身上,也会变得天差地远。”
独一无二。
同一种终结之力,也会天差地远……
泰尔斯认真地听着,马上想起了索尼娅和巴尼身上的冰川之融。
瑞奇的语调降了下来:
“就这样,终结之力的风格与使用者们的特征彼此匹配,相互呼应,反映的是他们对战斗、对自身、对敌人的理解,是烙印在每个战士身上的独特纹章。”
烙印在每个战士身上的……
独特纹章?
泰尔斯马上想起他们谈话的主题,从心底升起疑惑:
可是狱河之罪,所谓万能的终结之力……
瑞奇看着他,眼神冰冷而锋利,语气利落而坚决:
“而你,你想凭几分钟乃至几秒钟的观察和接触,就完美呈现出无数高手们在生命里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生死,每一种经历中累积出来,被他们的性格、经验、身体甚至敌人和对手所共同塑造出来的伟大力量?”
泰尔斯愣住了。
性格、经验、身体……
甚至敌人和对手……
瑞奇眯起眼睛:
“当你着迷于‘模仿’时,你犯下的最大错误,泰尔斯,就是把终结之力当作一种与战士本人断裂开来的工具,你把终结之力想象成几块死气沉沉的部分拼接而成的拼盘,你觉得你可以随时拿走这部分而不管另一部分,你觉得你可以只择取它们的优势而忽略它们的短处。”
“你觉得你可以只模仿出战士们这一刻的强势益处,而轻易扔掉他们在过去数十年人生里所付出的汗水和代价;你觉得你可以只记住现在想要模仿的状态,而不顾及他们是如何从曾经的过去一步步变成现在的模样。”
泰尔斯重重地皱起眉头,开始仔细思考瑞奇的话。
瑞奇前倾身子,逼视着泰尔斯,语气更加酷烈:
“你知道,西荒战场上,就连最绝望的敢死队在自杀式冲锋时,都需要查卡酒的帮助吗?”
“可是奎尔·巴尼,这个出身高贵的家伙,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做到了——这意味着他必须无数次在刀尖剑刃下掠过,在险胜一筹与功亏一篑间,磨练自己的精神,抛弃利弊的犹豫,抓住瞬间的机会,并把它变成常态,成就今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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