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火星溅上的永世油一样,在大厅里引发了轩然大波!
封臣们齐现怒色。
“这他妈的……”
“操他……”
“卫兵!”
但还没等封臣们的怒火发泄出来,泰尔斯就再度开口,声音响彻大厅。
“你知道,有时候我会很想念努恩,”王子叹了一口气,但话语里殊无敬意:“我想对他说:看啊,堂堂的龙霄城,这就是你剩下的东西。”
“你可怜的遗产,努恩,”泰尔斯转过身,仰头看着头顶的石刻,一面张开双臂对着两侧的贵族们示意,一面不屑地摇摇头:“就是一群思维江化的老古董,守着一个无用懦弱的小女孩,为了龙霄城里那点骨头,撕咬不休。”
“真是可悲。”
他脸色一收,轻蔑地冷道:“你们都是。”
柯特森伯爵瞪大了眼睛,他跟一旁惊怒交加的林纳伯爵对望了一眼。
他这是在……
砰!
克尔凯廓尔伯爵冷冷地砸响座椅:“你在亵渎先王。”
“你知道么?”
泰尔斯不屑地摇摇头,根本没有回应。
“哇哦,”伊恩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泰尔斯:“我还以为,我就够过分的了。”
大公身旁的尼寇莱怔怔地看着泰尔斯,仿佛无法接受王子突然的转变。
此刻,泰尔斯眼里的冷酷,让自诩与他相处最久的陨星者也为之皱眉。
搞什么?
“如果这是你们的计划,女士,”尼寇莱本就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状况外的怒火,他在女大公的身侧低声道:“那最好在出事之前就制止他。”
“这也太过了,再这样下去,在愤怒的北地人面前,谁都救不了他。”
但塞尔玛只是怔怔地看着王子,并不回话。
泰尔斯……
你,你?
泰尔斯再走两步,与蒙蒂擦肩而过。
亡号鸦对他报以淡淡的冷笑,目光中不怀好意。
“够了!泰尔斯王子,”赫斯特伯爵忍不住怒喝道:“女士试图救你的命,而你却——”
“哦,说起这个!”
泰尔斯提高了音量,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他好整以暇地转向黄金胡子的伯爵。
“六年了!”
他一脸荒谬与不屑地摇摇头,对着座位上的女大公啧舌。
“你们总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个星辰的王子,牢牢地捏在手心里——搓扁揉圆,自由心意,是么?”
泰尔斯摇摇头,回忆着记忆中的那个黑沙大公,模仿着他的神色,目露寒光:“看,这就是我们的分歧。”
“我的命是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里斯班伯爵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王子,只觉得他从没有如此陌生过——仿佛他不再是那个素来安分守己的王子。
塞尔玛的表情变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泰尔斯,心里却止不住地想起少年曾经的话。
【不要管别人,不要理其他,不要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我来解决剩下的问题。】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
赫斯特伯爵捏响自己的拳头,面容扭曲,一字一顿地表现着他的怒火:“真是不错,泰尔斯王子,殿下,身为星辰人,你还真是够有种的。”
“至于你的性命,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泰尔斯露出冷笑。
“这种话,北地人们对我说过不止一次了,”第二王子吐出一口气,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扭了扭脖子:“结果呢,六年过去了,我的脑袋还好好地待在脖子上。”
赫斯特伯爵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怒喝一声!
北地人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咒骂,大公亲卫们甚至按住了两个忍不住要上前的封臣。
“这还真是有趣了,”林纳伯爵冷冷地看着泰尔斯:“女士,看来您对人的判断有所偏差呢。”
塞尔玛却在此时安静下来。
她不无悲哀地看着泰尔斯。
却只能从王子的眼里收获一片虚假的情绪。
泰尔斯……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真以为龙霄城很了不起?”
“但现在早就不是努恩王的时代了。”
“自由同盟是我们的手笔,是星辰的预谋,”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转向大厅里的北地人,火上浇油地怒喝道:“而你们又能怎么样呢?北地人?龙霄城?”
“无休无止地开听政会,在城堡里吵嘴?然后用装模作样的辞藻,夸耀本就不是你们的功绩,掩饰自己的无能与愚蠢,彰显你们尊贵的身份?”
“真是够了,”泰尔斯瞪着眼睛,神色可怕:“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花了六年和你们待在一个领地里……简直是荒谬。”
空气中响起无数怒喝,带来热情的北地人们诸如“宰了他”的热烈建言。
纳泽尔伯爵皱着眉头望着泰尔斯,向对面的里斯班做出口型:怎么回事?
但摄政官只是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而最让我不爽的……”
泰尔斯寒笑出声,脸色转冷:“六年前,如果不是我,你们——龙霄城早就不存在了。”
“那里还轮得到你们这里大呼小叫,议论着如何处理我?”泰尔斯原地转了一圈,把每一对目光都收进眼里,一字一顿地道:“好像你们真的能做到似的。”
大厅里的声浪越来越大。
“现在,如果我再说:把他的一只手剁下来,”林纳伯爵阴冷地高声开口:“还有人反对吗?”
大厅里响起一面倒的怒喝与赞同。
泰尔斯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他转过身,面对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女大公,张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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