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濑鸣人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头发眉毛都已经被烧焦,凌飞扬却只是站在他的对面无动于衷,手里还握着那只装着灭火剂的瓷瓶。
“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就给你灭火!”凌飞扬忽然说道。
“你休想威胁我,我们大和民族的忍者,都是宁死不屈!”赤濑鸣人却仍是死撑着说道。
“别假惺惺地说大话了,你要是真的为了大和民族,会杀死你的同伴吗?”凌飞扬口中说着,将手中瓷瓶递到赤濑鸣人的面前。赤濑鸣人立刻伸手去抢,凌飞扬却是手臂一缩,又将瓷瓶收了回去。
赤濑鸣人已经全身剧痛难忍,直到此刻,他的心中才知道,被烈火焚烧的滋味比其他的死法更要痛苦百倍。“瑾瑜宫中被我烧死的那些女孩子,临死前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赤濑鸣人心想。
“我说,我说,只要你给我灭火剂,我什么都说……”赤濑鸣人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突然双腿一软,冲着凌飞扬跪了下来。
“帮助我混入皇宫的人,是内侍总管卢允升!”还没等凌飞扬发问,赤濑鸣人已经招供了出来。
“胡说八道!你敢骗我?”凌飞扬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作势要将药粉泼在地上。
“我说的千真万确,确实就是卢允升!”赤濑鸣人磕头如捣蒜,看起来并不像是说假话。
“难道真的是卢允升?”凌飞扬心想:“当日穆萨卡普和欧阳殇硬闯皇宫那一战,卢允升带领大内高手拼死力战,好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这个人看起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串通扶桑国?”
凌飞扬想到此处,于是将少量的药粉撒在赤濑鸣人的身上,火势稍微有些减弱,赤濑鸣人的眼睛里立刻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据我所知,卢允升是被人逼迫的!”赤濑鸣人忽然说道:“铃木千代子曾经说过,除了史弥远之外,宋国朝廷中还有一名高官,也早已经暗中投靠了蒙古国!”
“这个高官是谁?”凌飞扬逼问道。
“这个人的身份,是我们国家的高度机密,除了天皇和幕府将军,恐怕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赤濑鸣人说道。
“我们宋国的奸臣真是层出不穷啊……”凌飞扬心中暗自叹息:“原来这个人才是杀死小萱的幕后凶手,哪怕是直接去问顺德天皇,我也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凌大侠,求你把灭火剂给我吧……”赤濑鸣人向凌飞扬哀求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凌飞扬将灭火药粉又在赤濑鸣人身上撒了一些,却仍然并不将药瓶还给他。
其实凌飞扬也不知道赤濑鸣人是不是已经全部交代,说这句话只不过是诈他一诈,但赤濑鸣人却心虚起来,立刻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大侠……”
“快说!”凌飞扬厉声喝道。
“当日我冒充宋国的大内侍卫潜入皇宫,正准备放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有几名太监从瑾瑜宫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身材瘦小,身上捆着绳子,似乎是被其他太监押送着,向皇宫西边的尚德门方向而去。”在凌飞扬的威逼之下,赤濑鸣人又说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这太监难道是想图谋不轨,却被公主的人抓住?但是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发生在纵火案的前一时刻?”凌飞扬心中奇怪,但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作罢,等到回国以后再去调查。
赤濑鸣人几乎已经被烧得体无完肤,两片嘴唇都被烧光,只剩下了两排黑乎乎的牙齿,看来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办法控制白蜡虫。凌飞扬这才替他灭了火,然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震断了他的全身经脉。
“你怎么……,不守……信用……”赤濑鸣人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我只答应替你灭火,并没有说不废了你的武功!你一定不知道,被你烧死的宋国公主赵萱,她是我的未婚妻,你如果不识好歹,小心我改变主意,现在就杀了你!”凌飞扬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向赤濑鸣人看一眼。
赤濑鸣人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可能为非作歹,凌飞扬虽然没有杀他,但在他的余生之中,肯定将会比死亡更加痛苦。
凌飞扬继续施展轻功在长野树海中穿行,所幸的是,天空中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这场大火渐渐被雨水浇灭,并没有殃及到整个森林。木隐忍者石川佐助虽然死了,但总算是了却了心愿,没有让自己的家园付之一炬。
第二天清早,凌飞扬已经穿过长野树海,到达了神奈川县。前方就是扶桑国首都镰仓,凌飞扬看到路边有一座竹屋,上面写着“新町草庵”四个扶桑字。
“原来是个茶室,不如进去休息一下,然后再进城!”凌飞扬心中想着,于是走了进去。决定在此处略作休息。
茶室里面的环境十分素雅,墙面都是由竹子编成,两面各有一扇木格纸窗,墙壁的凹龛中摆着茶具和插花。室内并没有桌椅,只有一张狭长的榻榻米,中间摆着加热用的茶炉。十几名茶客跪在榻榻米两侧的草席上,每人面前都铺着桌布,桌布上摆着茶壶、茶杯和茶勺。
由于凌飞扬会说几句扶桑语,所以茶室的掌柜并没有看出他是中国人,殷勤地给他端上茶水。凌飞扬刚刚喝了一口茶,就注意到榻榻米另一侧的四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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