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嘎斯汽车虽然在苏联不过是普通的政府公务用车,而且做工也很粗糙,减震性能差不说,还没有空调。坐在这辆车上,感受着颠簸的感觉,杨震倒是想起了自己在后世部队废品仓库中见到的老北京吉普。
不过粗糙归粗糙,但这辆车却被打造的相当结实。行驶的速度也的确比马的速度要快的多。几十公里的路,不到一个小时便赶到了位于兴山街内原一家日本旅馆改建而成的军区外部招待所。
只是到了这一世父母所住房间外,杨震却是有些犹豫了。几次想要推开房间门,却又都收住了手。犹豫良久,才一咬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杨震进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房间中的几个人正在吃饭,见到杨震进来吓了一跳。尤其是杨继财,见到杨震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立正敬礼:“首长好。”
杨继财没有认出来杨震是他失散了近十年的兄长,但坐在一边的两位老人却一眼就认出来了杨震。尤其那位老妇人,在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姑娘的搀扶之下,走到杨震面前,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道:“你是信儿?难道真的是你?”
那边杨继财见到母亲就要伸手去摸杨震的脸,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将母亲的手拉住:“娘,你认错人了。他不是大哥,他可是我们全军的总司令,那里会是我大哥?您可别乱认人啊?大哥现在还在关内那。”
只是杨母没有有管身边杨继财的拉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杨震的脸,眼泪流了下来:“你是我的信儿,我没有认错,你真的是我的信儿。十年过去了,娘老了,我的信儿也成熟了,变的娘都不敢认了。”
听着这一世母亲这一声声温馨的呼唤,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的他,心中却涌起一番别样的滋味。自幼便渴望的母爱的他看着母亲看着自己眼中那一抹温情,杨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倒在地抱着母亲的大腿深情的喊了一声娘。
他这一声娘,把身后陪着他的陈泊和生怕自己母亲乱认亲惹恼杨震,即想拽住母亲,又怕把母亲弄伤的杨继财吓了一大跳。尤其是杨继财,听到这个在部队中神一样的首长,居然真是自己的亲哥哥,吓的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而杨震的母亲听到自己失散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喊出了自己娘,一直含着的眼泪在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的滑落到杨震的头上:“儿啊,娘总算找到你了。你离家这么多年,娘想你和你二弟都快想疯了。娘真没有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在看到我的信儿。”
听到这一世母亲这番包含着母子深情的话,感受着母亲亲昵的抚摸自己脑袋那难得的温馨,杨震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见到杨震跪在地上,后边担心杨震的身体受不了的陈泊连忙上前劝阻到:“老太太,一家团圆是高兴的事情,您也不要太激动了。我们司令员前不久受过重伤,这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愈痊,这总跪着恐怕有些吃不消。”
老太太知书达理,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见到儿子的部下在场,又听到儿子受过重伤,刚刚愈合,连忙将杨震拽起来后。只是在得知儿子受过重伤,老太太拽着杨震的手犹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却是再也不舍得松开。
见到杨震被老太太拽起来,陈泊松了一口气后,悄无声息的向杨震递了一个眼色后退了出去。一号一家团圆,自己这个外人在场,总归有些不自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是自己退出去的时候了。
陈泊走后,老太太将杨震拽到饭桌边上对着自己虽然他同样很激动,但却还在强行的压制住内心想法的丈夫前,有些嗔怪的道:“老头子,你看真的是咱们的信儿。平日里,见不到信儿你总是叨咕,今儿见到了你怎么又不吱声了?”
说罢,转过身来对,指了指边上的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和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对杨震笑道:“别搭理你爹,来来见见你这几个弟妹。你这一走就是近十年,弟妹恐怕都不认得你了。你也认不出他们来了吧?”
搀扶母亲的那个清秀女孩子见到一身军装的杨震,也许实在无法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严肃的大哥对上号,语带怯意的道:“长官,您真的是我大哥?是我那个从小总抱着我玩,现在却离家快十年,让娘都快想疯了的大哥?”
听到自己妹妹有些怯意的回答,杨震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傻丫头,我不是你大哥还能是谁啊?一晃十年不见,当年我一放假就总缠着我不放的黄毛丫头,现在也长成大姑娘了。记住不许叫什么长官,要叫大哥。这么快就不记得大哥小时对你的好了。”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见到自己这一世的家人,杨震除了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子亲昵感觉之外,还对眼前这些实际上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亲人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放佛他曾经真的和这些人生活了很多年一般,真的彼此很熟悉。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姑娘正是那张照片上抱在母亲怀中的小丫头。也正是心中那股子莫名的熟悉感让他那些亲热的话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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