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被冲散的堤坝,一旦崩溃就再也没有可能重新堵住,当第一批逃跑的人开始出现时,已经动摇的科尼亚人已经变得动荡不安,不过那时依旧在尽量维持那不安的队形,但是当越来越多的人,甚至是一些贵族和军官开始要么自愿,要么被裹挟着,甚至是在阻挡逃亡时被无情砍倒之后,科尼亚人终于再也无人控制得住的向着四面八方溃逃起来。
那是个令罗马人无比喜悦,却让科尼亚人为之胆寒的时刻,整个开阔地上到处都是已经没有了队形,也没有人带领的大大小小的人群,很多人只是盲目的跟在前面的人身后向着开阔地另一边丘陵谷地里奔去,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在恐慌不安的相互喊叫声中,他们完全失去了自己应该做什么的想法,只是一味的逃跑。
一些人因为躲闪不及被迎头撞上,他们往往还没有发出几声喊叫就被踩踏在无数双脚下,他的身体在踩踏中挣扎着,可很快就变得毫无声息,甚至无法辨认出来。
有些部落贵族和军官试图阻止这种近乎盲目的逃跑,可他们的下场更加可悲,在这样一个时刻,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从他人的命令,每个人只按照他们的本能做着最有利于自己的事,所以当看到有人呵斥着阻挡在自己面前时,贵族的身份已经不能在震慑住这些平时对老爷们卑微的弯下腰的草原贱民,他们的毫无留情的举起武器,以不逊于对敌人的残忍斩杀过去,然后踩着瞬间就被砍得血肉模糊的人的尸体继续向前奔跑。
很多人丢掉了武器,盔甲,甚至丢掉了辛苦搜刮来的战利品,只是为了能够跑得更快,也是为了不会被身后的人推倒踩踏,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停的有人消失在已经变得疯狂般狂奔的人群当中。
但是不过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当身后传来罗马人的呐喊,以及罗马人那特有的战鼓声时,科尼亚人就如同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召唤。
没有任何怜悯,甚至连憎恨也没有,罗马士兵们只是把他们在做的事情变成理所当然的任务,他们追赶上最后的可怜人,不顾他们的哀求,一次次的把手中的武器戳刺劈砍进那些科尼亚人的胸膛,看着他们头断骨裂的尸体倒在地上,罗马人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多年来对科尼亚人的憎恨和隐藏在骨髓中的畏惧,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彻底的报复和杀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之前科尼亚人在他们心中留下的那可怕的影子抹去。
当伦格在近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之前阿诺伊所站的那片土丘上时,除了一些因为再也无法逃跑而被迫相互拥挤在一起结成防御阵型,准备做殊死搏斗的少数人之外,战场上可以说已经找不到能够阻止起有效抵抗的科尼亚人。
那些已经绝望了的科尼亚人结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环,他们手中的武器对着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个的刺猬,他们眼中的绝望和畏惧是那么明显,不过即便这样却始终没有人发出投降的哀求。
科尼亚人的彪悍和勇敢,同样是他们得以延续至今的依靠,也是他们引以为荣的骄傲。
几个骑兵从不远处的硝烟中奔跑了过来,当警惕的近卫兵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人时,不由发出了一声欢呼。
伦格同样略显意外的看着向自己奔来的人,他想到了狄奥多。
在他心底里,虽然并没有认为狄奥多已经阵亡,但是却已经有着这样的准备,那个时候的整个右翼已经彻底崩溃,事实上那种惨像丝毫不比现在的科尼亚人好多少。
在当时,伦格的决心曾经发生过动摇,他曾经想要把克莱蒙斯的军团调向右翼,为了能够很好的监督军团,他之前已经把阿历克斯派到克莱蒙斯那里去,他相信以阿历克斯近卫军统帅的威名,足以能很好的监督自己手中那决定胜负的最后力量,让他们完全按照命令完成自己的意图。
可是最终他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看着整个右翼的败落,他依旧在等待那个时机,而在他心底里却已经开始为狄奥多的可能阵亡担忧起来,他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样,他该怎么面对埃罗帕西娅,一想到身怀有孕的妻子,伦格有那么一刻甚至有些后悔让狄奥多担任那样的职责。
看着遍体鳞伤,脖子上还缠着肮脏碎布的狄奥多,伦格没有多说,他只是略微点头,然后带动战马向前走去,他从一个由科尼亚人组成的环形圈的附近经过,微微回头看着那些看到他似乎变得激动起来的敌人,伦格低声吩咐了一声。
一个近卫兵立刻向那些科尼亚人奔去,他来到距离他们不远地方开始大声传达皇帝的谕令,可是当他刚刚喊出几句话时,几支长矛忽然从人群中抛出,随着战马发出惨叫栽倒,骑兵的脖子已经被一支长矛贯穿,他的叫声同样响起,不过接下来发出惨叫的开始换成刚刚发出一声欢呼的科尼亚人。
围拢过去的近卫军没有发起进攻,他们只是在一个分旗队长的命令下远远停步,摘下身上携带的骑弩,随着队长发出的号令,大蓬的火焰顷刻间向着科尼亚人的头上降临下去,那如同地狱之火燃烧起来的可怕情景让看到这一切的所有人都为之恐惧,不论是罗马人还是科尼亚人,他们他们相信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上百人的身体被点燃,然后发出濒死前的凄厉惨叫的可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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