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说着,便径自看着那两个衙役疑惑地问道:“你们哪来的?我在马府做事,县里的衙门也跟着我们爷去过好多次,怎的就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呢?”
大丫此时多了一个心眼儿,便想着炸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县里派来的衙役。
那两个衙役听了,气势陡然一低,好似犹豫起来。
单吝见了,敢忙来到那两个衙役的身旁儿,陪着笑低低地跟他们说着话。
单雅细细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疑惑更甚,从来县里派衙役都是先出示凭证的,再办事的,自己不过就说了一句,他们不仅不出示应该出示的凭证,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故意吓唬人,难道这两个衙役是假扮的么?
她想到此时,便忙与大丫对了一个眼光。
此时,大丫的心里也在琢磨着。
这两个衙役看上去还真有些儿奇怪啊。
以往自己也曾跟着府里的大爷去县衙办过事儿,县衙里的衙役们办事也都有条有理的。
可这两个人看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办案子不都要出示凭证后,然后拿人的么?
他们怎么不慌不忙的,好似并不急于把人带走,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
大丫想着,便对单雅使了一个眼色,看着单吝笑着说道:“叔,这两个衙役是你带来的吧?他们不出示凭证可不能带走三丫。”
大丫说着,便又仔细看了一眼儿那两个衙役。
单雅见了,也忙忙地看着院外看热闹的人,跟着大丫大声说道:“没有凭证,不能让人信服,你们说我能凭白跟着他们去么?万一他们是……”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没有说下边儿的话,留着让围观的人去自己想象吧。
单张氏听了,顿时有点儿明悟。
今儿她听说单吝带着衙役来单雅家抓人的时候,被唬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单吝这么不顾父女之情,硬是要把两个女儿往火坑里推。
于是,她跌跌撞撞地急急奔了过来,待见到院子中站着的两个衙役,她的心是彻底绝望了,上去就抓住单吝厮打起来。
如今,既然有了希望,她又怎能允许单吝把这一点儿希望给生生的灭了呢?
她见单吝跟两个衙役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就知道没好事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冲到单吝的面前,猛然抓住他,对着他的脸儿就狠狠地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单吝怎么也没有想到,单张氏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更没有想到单张氏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要知道单张氏在自己的面前可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
她什么时候敢忤逆自己了呢?对了,在昨天,也是在这里,她大胆的忤逆了自己,还口口声声喊着要和离。
单吝想着,心里的火气便涌了上来。
就在此时,他猛然感到脸上一阵疼痛,遂敢忙用手捂住被打的脸儿,瞪着单张氏就要发作。
单张氏不等单吝反应过来,就瞪着他气恼地说道:“单吝,嫁给你之后,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做牛做马、累死累活的伺候你,得到了什么?哼~,这一辈子我也不奢望了,但是,我告诉你,娟子和香丫头,你休想再祸害他们,你不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可把她们当成我心尖上的肉,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甭想动她们的歪脑子,以前我怎么那么傻,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他们推进火坑,我悔、我恨,恨自己当时没能护住她们。”
单张氏说着,便痛悔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随后便恨恨地看着单吝继续说道:“告诉你,娟子和香丫头早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一个被你逼着嫁了人、差点儿死去,一个被你卖了死契,你以为到了县衙,县太爷就真得会把她们两人断给你么?别忘了,你可是害过这两个丫头的罪魁祸首。”
她说着,便看向两个衙役说道:“你们两个可都听好了,我这两个丫头,可都已经不是家里的人了,他没理还要搅三分,对了,他一定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吧,那可是他生生地卖了女儿得到的银子,我也给,我也给你们,不就是银子么?我赚了给你们,你们若是还继续帮着这个祸害自己女儿的人,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单张氏一口气说完,累得不停地喘息着,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那两个衙役。
那两个衙役见了,不由相互瞅了一眼儿,又看了看单吝,犹豫了一下,最后拿出一个牌子说道:“我们有县太爷给得牌子,喏,这个就是我们的办案凭证?”
他说着,便举了起来,出示了一下便要收起来。
单雅见了,当即便走了过去,瞅着他手里拿着的凭证笑着说道:“差役大哥,可否容三丫仔细看一看呢?”
那两个衙役犹豫了一下,瞥了单吝一眼儿,见单吝瞅着他们没有什么表示,便再一次伸出了拿着凭证的手,让单雅看。
单雅仔细看了,见竟是邻县的令牌,猛然伸手拿了过来,递给大丫说道:“大姐,你看看上面写得什么?三丫看得怎么好似是邻县发的凭证呀?”
大丫见两个衙役拿出了凭证,正忙忙地在心思想着办法,猛然听到单雅的提醒,遂急忙接过来一瞅,可不正是邻县的令牌?
这怎么可能啊?大雍国的律法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的,各县办各县的案子,不能过界;若是需要,两个县衙必须要一起办;根本就没有一个县衙越过另一个县衙办案子这一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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