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二十分。”
学校对面的咖啡店中,露天茶座里,叶青玄按停了怀表的计时,“虽然早已经计算好了,但依然有十分钟的误差。
还有改良的余地……”
他重新推倒了一遍过程,最后找到问题所在之后,才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露出畅快地笑容。
他第一次地体会到心相乐师的力量所在。
‘他化自在’力量潜移默化,巧妙地插入思维中的空隙,以人为棋子,推动着事项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当局者往往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
无怪心相乐师遭人忌惮,这样的力量一旦被滥用的话,恐怕造成的破坏力足以摧毁任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谁都没有办法保证朝夕相伴的同伴心里究竟有没有被人种下暗示……
想到这里,叶青玄心里也隐隐警惕起来,筹划着怎么防备别人用这一招对付自己: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先下手为强,先把每个人的身上都种一个自动激发的暗示再说。
萝拉以前最喜欢这么干,每一个手下的心里都种了好几层暗示,一环套一环,而且每个的‘引子’都各不相同。想要挖她墙角的家伙,或者准备打点什么坏主意的人往往都会在这个时候喝上那么好几壶,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
比这更过分的招数萝拉那里也多到数不清,尤其是那一本她丢给自己的入门书籍,不是黑乐师,胜似黑乐师。
每一个技巧都邪门的厉害……要是有人能够按照上面的全部练成,不去毁灭个世界、报复一下社会叶青玄都会觉得可惜。
叶青玄摇了摇头,起身买单。
长街的尽头,一列黑色的车队无声地行进而来。
在午后的黄昏中,黑色的车队上烙印着皇家乐师团的纹章,车窗里的景象被窗帘阻挡,看不清坐了多少人。
就在车队中间,同样拉着一辆货车,货车上是漆黑的铁箱,贴着封条,解封里浇了火漆,看起来是在运送什么东西。
“凳子哥?”
叶青玄看向队首,发现几个骑在马上的皇家乐师里竟然有盖文。盖文似乎也发现了他,看了过来。
叶青玄挥了挥手,却没有想到,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对着身旁的人说了什么,紧接着便催马跑了过来。
“凳子哥,好威风啊。”
叶青玄看着他骑乘黑马,披着制服,神情冷峻的样子,调侃了一句。
盖文勉强地笑了笑,似是忧心忡忡,低声说:“叶青玄,这两天城里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皇家乐师团已经戒严了。
你没事儿的话不要乱走,呆在学院里,最好是出去玩一个月,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叶青玄一愣,点头笑起来:“我知道了放心吧。还有,叫我叶子就好了。”
“……叶子,注意安全吧。”
盖文最后看了一眼,调转马头,追向了车队的方向。
叶青玄站在原地,看着车队渐渐地远去,消失在夕阳地残光里。他抬起手,将手里外带地咖啡喝完,丢进纸篓中。
“大动作?”
少年轻声呢喃:“看来得加快时间了。”
他转身走进学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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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亚伯拉罕抬起头,看到门口地白发少年,摘下眼镜:“叶子,有事儿么?”
少年咧嘴一笑:“老师,关于解译……我有疑惑不解。”
亚伯拉罕心领神会,铁手虚按,安魂曲结界无声地笼罩了这一片学区,封锁了一切以太波动。
叶青玄关上门,坐在书桌后面,恭敬地递上了一叠书稿:“老师,我在解译一部古代乐章时,有一些乐理方面的问题无法理解。
请问这这一段应当如何解译?”
亚伯拉罕翻看着书稿,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很快,便微笑起来,“很简单。”他拿起粉笔在背后的黑板上写划起来。
“这一个音程是一个比较罕见的格式,承前启后,对于整个‘乐句’来说,属于核心位置,所以你应该以此为主题,从这里出发……音符构解的话,你可以参考第六代圣徒巴赫的著作……”
第一个有关‘解译’的问题,就这么轻松简单地被解开了。叶青玄心领神会,沉默地思索着,许久之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又递上一份书稿:
“还有这一段,我也不是很懂。”
亚伯拉罕接过,凝视着那些支离破碎的乐段和问题,许久之后笑了起来,“从解译的角度来说,你应当……”
整整五个小时,一直到凌晨3点,叶青玄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问题才终于得到彻底解决。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只是针对乐章的解译进行交流,就像是学者师徒之间的请教于授课。叶青玄不说它的原本是来自石心学派的禁绝乐章,亚伯拉罕也绝口不提任何禁绝学派的字眼和专有名词。
一个问,一个答。问得看似毫无逻辑,答得也听起来全非所问。
可越是到后来,叶青玄便越是欢喜地不可自制,直至最后一个问题结束,他闭上眼睛,沉思许久之后,身上的以太波动骤然暴涨,又坍塌,一阵诡异变化之后又恢复平和。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睁开了眼睛,露出微笑:“谢谢老师指导。”
“关于解译的事情,随时问我都可以。”
亚伯拉罕挥手,撤销了结界,“你准备什么时候冲击正式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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