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的耳朵有些发烧,喝了两碗粥,就是不见好转,这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征兆。
小时候,母亲经常拿着笤帚在床上打,要把不干净的东西打走。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就算是*弹都不一定能赶走心里的意念,这是人心里的私密,需要时间慢慢的调和,才能达到天人合一,到时候,自然就会好了。
合上看了一半的书,走出营帐看了看天气,抓紧时间召集部下开始开会,整整一天,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吃喝拉撒都有人处理,当部下从里面出来之后,整个淮阳军没日没夜的操练了七天之后,就在某一个清晨离开了驻地,向杭州进发。
除了与会的人员,没人知道吴熙说了什么,总之从那之后,整个队伍变得更加的整齐,军容军貌更为利落了。
秀洲驻扎的时间够久了,也该要前往杭州和童贯回合了,去的晚了,天知道童贯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永年镇,距离杭州六十里。
童贯的大军行至此处,被义军阻截,已经五天了,他们不得寸进,而且死伤不少。
王禀一再恳求童贯在给他一次冲锋的机会,这次一定能拿下永年镇,要是不能拿下,他提头来见。
王禀为了夺回昔日的荣耀,苦苦哀求童大帅,才得来这次攻下永年镇的机会,韩世忠做为西军指挥使,被迫转入后军断后。
部下李浩身上缠满了绷带,举着朴刀,在鼓舞士气。
“弟兄们,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能不能拿回以前的荣耀,就看这一仗能不能打出我们威风,以前王将军也没有亏待各位,现在,到了你们尽忠的时候了,有没有信心一鼓作气拿下永年镇?”
“有!”
“你们没有吃饭吗?”
“有!”
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这里面还有娘们儿啊!”
“我们有信心!”
这一声,响彻云霄i震彻山谷,李浩很满意。
王禀的出现引来了一阵骚动,不过王禀用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吵,拖着疲惫的口气,深情并茂的说道:“湖州一战,我们丢了脸,导致大帅被困,如今被小小的永年镇所困,难道我们还要丢脸吗?反正我王禀不想丢脸,所以一会儿发起的战斗,每个人都打起精神往前冲,如果能拿下永年镇,让大军顺利通过,我王禀的位子就让他做!”
底下鸦雀无声,因为这个条件太过诱人,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终于主将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不是一句空话。
韩世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韩世忠湖州一战,把自己送上了指挥西军的最好位置,虽然官职很低,但是升迁那是迟早的事,因为掌管一军,官职低了也不符合身份,这次南方底定之后,西军的节度使恐怕是跑不了了。
前面有韩世忠的例子,低下的将士们才不会怀疑王禀说假话,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战事早点开始。
终于要开始了,部队上了前线,马儿嘶鸣欲发,步军挺着长枪,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要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完全忘了昨天死在这里的弟兄们了,他们的眼里只有王禀的位置。
随着王禀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将士们,一窝蜂的冲了出去,喊声震天,湮没了加油助威的鼓点声,就连对面的义军也有些被吓到了。
昨天还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西军,现在尽然士气饱满的向他们杀了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对于义军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不管你来的人士气多么的高涨,我们还怎么打,还怎么打。
两军一接触,就显示出了战斗的惨烈,前军没有一个能善终的,首先接触的军士,厮打在一起,被近距离的弩箭所伤,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王禀玩了一手狠的,想要用命换命,义军人数有限,西军足足比他们多出了一倍,就算换命,也要把永年镇拿下来,要不然他的脸往后真的没处搁了。
这就是他在战前说话的真谛,之所以用他的位置做为奖赏,王禀没有一丝的压力,因为,他没准备让这些人活着回来。
用心险恶,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用将士们的性命做为赌注,实在有些过分了。
刚开始的时候,将士们打的很用心,打着打着发现不对劲,明明他们已经冲上去和敌人厮打在了一起,莫名其妙的自己人就被自己的箭射死了。
久而久之,发现了不对劲的军士不干了,想要撤出战斗,因为不管如何努力,到最后死的都是自己。
谁知道王禀早有准备,刘浩统领的预备队架起床弩,朝自己人开始射击,只要是谁有撤退的意思,就拿弩箭招呼。
这样一来,军士们退无可退,只能往前冲,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将士们为了活命,一鼓作气杀到了城下,城下的守军慌了,害怕宋军杀进来,拒绝给要进城的义军开门,两方人马都被抛弃,上演了一出永年镇求生的戏份。
这场戏很惨烈,西军最终获得了胜利,可是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挂着伤,想要重新投入战斗那是不可能的了。
刚好刘浩带着预备队赶到,迅速发起了攻城战,而那些受伤的军卒在大军的掩护下,被自己人悄然的杀死在了乱军丛中。
知情人都死了,王禀得脸上才漏出了一丝笑意,冷冷的看着攻城的将士们艰难的爬上城墙,又被人踢下来摔成肉泥,又有人爬上去,摔下来,周而复始,就是占领不了城墙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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