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陆瑾问。
“事不压人,但情绪会压垮一个人,你直接闯进去,那多无趣啊!”
吕慈面色狰狞道:“我感受到了里的人的不安,他们在害怕,真是可笑啊,他们也会恐惧!”
“如果你直接进去把他们打死,不就是长痛不如短痛,送他们解脱了吗?”
“假正经,你心肠好,这事你别管,我心肠可是歹毒的狠呐,让我来炮制他们!”
“那你……”陆瑾正打算问吕慈要怎么炮制。
就见吕慈举起肋差,一刀劈在了实验室的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用张师兄的话说,这招叫让他们的恐惧多飞一会儿!”
说罢,吕慈又是一刀劈在门上。
在劈门的时候,吕慈没有使用如意劲,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就只用了差不多一个普通人的力量。
这种程度的力量,即使肋差是专门用来破甲的,但想要劈开铁门,却也得费一番功夫。
而这,正是吕慈想要的。
他需要里面的刽子手把恐惧酝酿起来,酝酿成一碗可口的汤药,能消除他来到这里之后的郁结之气的汤药。
…………
…………
而此刻,灭压实验室里,数十个身穿防护服的实验人员龟缩在里面。
之前他们正像往常一样开展工作。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连续三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过来。
一些离爆炸地点近的实验人员,当场就被震死。
他们这些离的远的,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伤。
接二连三的轰击,再加上头顶大楼坍塌时,造成的巨大动静,吓得他们恐慌沸腾,六神无主。
虽然他们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可毕竟都是文职,遇上这种突发事件就没招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实验助理站了出来,告诉他们,这可能是有敌人打进来了,为了活命,大家要集中起来,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便跟随着这个助理,躲到了灭压舱实验室里。
这个实验室很大,有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摆有很多座位。
座位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的造型,有点像酒店里干湿分离的淋浴室,里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线路,接连着外面的一个巨大的金属装置。
此刻,这个玻璃容器里,有一大滩盖着囚服的烂肉白骨,密集的血点溅在玻璃上,有些刺眼。
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
整个实验室都仿佛震颤了一下。
玻璃容器内,那一滩碎肉里,一颗破裂的眼球,似乎是被刚才的震动所影响,“咕噜咕噜”的滚落到了容器的边缘,死不瞑目的瞪着那群身穿防护服的实验人员。
……
……
“哐当,哐当,哐当!”
一声声闷响传进实验室里,躲在里面的人,顿时被吓的面无人色。
他们的脖子好像变得僵硬了一般,一点点艰难的扭头,以一种惊骇万分的目光看向门外。
“怎……怎么办,有……有……人在砸门?”
一个身穿防护服的实验人员一脸惊恐的低声说。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没有退路了!”一人带着哭腔说道。
“哐当……哐当……哐当……”
急促的砸门声不断响起,实验室的铁门时不时凸起一块,给人一种随时都可能被劈开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心里发毛。
看着门上那些不断凸起的刀痕,这些实验人员只觉得每一下砸门,都如同砸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压力和焦虑,骤然暴增,恐慌在沸腾。
无怪他们有这个反应,想一想,在一个昏暗的环境下,在一个死过很多人的地下封闭场所内。
你们突然遭遇不明袭击,连敌人都不知道,就死了很多同伴,恐慌中,你们躲了起来,躲进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实验室内。
而且这个实验室,在不久前才做过一个残忍实验。
伱们把一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关进了灭压舱内,然后一点一点的减压,欣赏着她的死亡。
而现在,实验室内,这小女孩那破碎的眼球盯着你们,实验室外,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索命般的砸门。
两者结合,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放大了十倍都不止。
“怎……怎么办?我……我们没地方可逃!”
有人带着哭腔说道,他不敢看门,也不敢看向那个他们以往用来找乐子,用来解压的灭压舱,只能把头埋在地面,瑟瑟发抖。
“卫兵呢,卫兵呢,我是京都大学医学部的高材生,我在这里完成了伟大的医学研究,能让我们国家的医学进步十年,不,二十年,卫兵呢,他们怎么不来保护我们?”
其中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或许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一把推倒旁边的实验人员,扯下对方的头套,怒道:
“八嘎,你说这里很安全的,你说的,你说过的,可现在呢?都怪你,是你把我们带到绝路的,我们应该往外逃,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边骂边捏着拳头,重重的打向对方的脸。
极端的恐惧下,他几近崩溃了,把情绪发泄到了带他们进这里来的那个实验助理身上。
不过,紧接着,一件让他更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被痛打的实验助理,竟跟漏了气一样,直接干瘪了下去,变成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铺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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