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清中的诗词,则因各种不宜多讲的原因而稍显拉胯。
在青登目前所身处的这个时空下,陈曾寿尚未出生。
所以青登毫不客气地将他的作品给照搬了过来。
在前世,青登曾为了攻下语文考试里的“诗歌鉴赏”,而刻苦背诵、钻研过中国各个朝代的诗词。
对于清末的诗词,他虽不算多么了解,但也好歹记着梁启超、陈曾寿、陈三立、陈衍等名家的杰出之作。
就这样,青登靠着一首俳句、一首汉诗,逆转了局面。
“南纪派”与“一桥派”依然是一方八面威风,另一方怏怏不乐。
只不过,双方的角色互换了。
前者挺胸抬头、眉飞色舞。
后者书空咄咄、颓唐不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笑容守恒定律”吧——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从“一桥派”的脸上,转移到了“南纪派”的脸上。
按照惯例,在作诗游戏结束后,大家将一起讨论、评选谁的作品为最佳。
从现状来看,已经没有再举行这个环节的必要了。
谁会夺得桂冠,已经一目了然。
冷不丁的,青登忽然开口道:
“松平大人!”
感受到青登视线的松平春岳,立即下意识地转头望过去。
“不知在下的作品,可否能入你的法眼?”
松平春岳的嘴角猛抽了几下。
其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猪肝的颜色变化着。
本想借着此次的“赏梅宴”来抬高一桥庆喜的名望,顺便踩一脚德川家茂和天璋院,没承想竟弄巧成拙,反倒给橘青登做了嫁衣裳!
虽然心情无比悲愤,恨不得暴跳而起,但他此刻展现出一名政治家该有的高超素养。
他凭着极强大的情绪管理能力及表情管理能力,硬是压住内心的澎湃情绪,挤出略显僵硬的笑容。
“哈哈……橘大人,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诗才,在下深感佩服。”
“那就好,能够得到松平大人的赞赏,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说罢,青登发动“帝王之术”和“欺诈师 1”,在摆出一副真挚表情的同时,换上松平春岳刚才“请求”天璋院展示其诗作时的语气:
“久闻大人勤学好问,您日后若想学习俳句和汉诗的创作方法的话,大可来请教在下,在下很乐意指点学问不精的人,这样一来,您也不用再欲求一诗而不得了。”
松平春岳:“……”
一桥庆喜:“……”
德川家茂:“……”
天璋院:“……”
其他人:“……”
全场寂静。
少顷——扑哧——的一声,某人因忍耐不住,导致笑声不慎泄出。
紧接着,就跟起了连锁反应似的。“扑哧扑哧”的拼命忍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些跟松平春岳同为“一桥派”阵营的人,或是地位比他要低的人,不敢当众笑出声来。
而那些地位比松平春岳高的人,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形象,也同样在努力憋笑。
德川家茂抿起嘴唇。
和宫拿起随身携带的扇子,挡住自己的面庞。
天璋院咬紧牙关。
四下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松平春岳的面色彻底变成了猪肝的颜色……不,比猪肝的颜色还深邃。
他用尽自己最后的理智,一点一滴地从齿缝间挤出字词,沉声回复道:
“橘大人,感谢您的慷慨……若有机会的话,在下定会请您指教一二……”
就在这个时候,一桥庆喜转过脸来,笔直注视青登——被睫毛深深掩藏的目光中,一丝猎鹰般的锐利浮了上来。
……
……
数个小时后——
江户,月宫神社,某座房间——
“哈哈哈哈哈哈!”
天璋院捂着肚子,不顾个人形象地放声大笑。
“盛晴,你有看见松平春岳的那副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端坐在天璋院身前的青登,一脸无奈地说道:
“殿下,你也笑得太夸张了吧?”
室内除了青登与天璋院之外,再无旁人。
“哈哈哈哈!没、没办法呀!哈哈哈哈哈!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将“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找茬,结果却被青登反杀”的这组小插曲排除在外后,总体而言,今日的这场“赏梅宴”姑且算是圆满结束了。
青登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尽兴而归了。
吹上庭院的景色很漂亮,他很满意。
若是能带佐那子、木下舞和总司一起来观赏、游玩,那就更完美了。
待宴会结束之后,青登本想就这么回试卫馆休息。
可谁知,他前脚刚离开江户城,后脚就见到了前来拦他的纱重、八重。
这俩姐妹都跟冻龄了似的——这一点倒是和总司、木下舞很相似——相貌、身高全都没有分毫改变,仍是完美的“合法萝莉”。
她们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告知青登:天璋院找他,要求他即刻前往月宫神社。
实话讲,在听见这则命令的下一瞬间,青登的第一反应不是欣然领命,而是当作没有听见,直接拨转牛头,扬长而去。
被“赏梅宴”上的那一整套繁琐礼节给折腾得够呛的他,实在是不想再去任何地方了。
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试卫馆,然后将自己抛进澡堂的浴池里,让热得正好的水流消去他全身的疲劳。
然而……这毕竟是直属上级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从。
于是乎,他只得按捺住满心的不愿,遵令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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