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就如同京中盘踞多年的参天大树,根叶错节,寻常人根本撼动不得。
西南王妃出身宁家,富贵有余,眼界不足。
万贵妃也没想到她如此贪心,要去晋文国公嫡女,那位小姐年岁的确与西南王妃的小儿子差不多大,可是自小随娘亲四处游学。下江南与大儒求学,远赴巴蜀登天梯作诗,早就放话婚姻大事由自己做主,是个极难掌控的女子。
可是在西南王妃看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顶天的规矩,这几年她没少磋磨卫承允的世子妃,又为儿子娶了霍嫦几位侧妃,只盼着他们夫妻离心。
可惜效果甚微,她从京中贵女里挑选了两年,如今才堪堪定下晋文国公家的女儿。
以西南王小公子身份迎娶的确不大现实,若是她能够跟晋文公夫人详谈,告诉她们自己日后会全力助小儿子成为未来的西南王,莫非还不够娶她晋文公嫡女?
万贵妃愿意请她跟晋文公夫人坐下商谈,就已经表明偏向西南王府的态度了,西南王妃不再过多要求。
女人们勾心斗角之时,景略带人来到了小佛寺。
他一身寻常装扮,黑衣劲装利落紧衬,身旁跟着书生打扮的楚才。跟楚才比起来,景略身上贵气与杀气着实太重了些,之前城外难民被踩踏后,他下令众人绕路而行,所以小佛寺周围并不太热闹。
他们刚到门口,就有小沙弥前来迎接。
这群和尚最是识货,见景略通身价值不菲,而且那书生打扮的人隐隐以他为主,便知道庙里今天来了大财主。小沙弥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前来我寺,真是蓬荜生辉。”
景略眉眼如同笼罩一层霜雪,那道疤痕在日间颇为醒目,让小沙弥不敢直视这个浑身肃杀的男人。
相比起来楚才如春风和煦:“我家公子是外地人士,前来京都拜访亲戚,今日出游正巧看到有间佛寺。实不相瞒,我家公子与夫人成婚多年,只想求个子嗣。若是贵寺真的灵验,我家公子愿意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他说话声音很低,景略也听得清清楚楚,他皱了皱眉并没反驳。
小沙弥露出了然的神色:“二位快请进,我们寺庙小,但是也是极其灵验的,京中不少贵人都在这供奉着长明灯盏。”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可惜,话里却都是炫耀:“只是我们方丈被传唤入宫给皇太孙治病,没办法亲自接待二位贵客。”
楚才配合作出惊讶模样:“竟然连皇宫都要请大师前往吗?看来我们还真是来对了,公子。”
景略“嗯”了一声,他在观察四周。多年征战让他对环境极其敏感,他看见前院不少和尚,都极其魁梧壮硕。与其说是僧侣,不如说是打手。
而一些孩子穿着破旧的衣衫正在打扫前院,他们偶然抬眼看向那些魁梧僧人,眼中都是惧怕之色。
景略开口问道:“这些孩子都是哪儿来的?”
小沙弥笑道:“您有所不知,这些孩子都是方丈自小捡来的孤儿,寺庙里有十几二十个呢。我们方丈心善,说偌大寺庙也不缺这几口吃的,省得这些孩子居无定所。他们也能帮着寺里做些简单的杂事。”
楚才与他客气道:“方丈真是慈悲为怀。”
景略却额外注意到了一件事:“怎么只有男孩,没有女孩?”
小沙弥似乎有瞬间慌乱,很快平复下来,他道:“毕竟寺庙中都是男子僧侣,女婴实在不方便照顾,都送给一些无儿无女的农户照顾了。”
这话骗不过景略与楚才,哪来那么多无儿无女的农户等着方丈捡女婴送给他们,景略与楚才对视一眼,楚才马上心领神会:“此等善行感天动地,不知道贵寺供奉长明灯或是求愿有什么标准?之前听说无觉寺每年供奉长明灯,少的要十两银子,多的也不过百千银两一年。”
他偷偷凑近小沙弥,低声道:“咱们家这位公子最不缺钱的主子,疼惜我们夫人,所以近年来光是求医都花了不计其数的钱财。正是嫌弃无觉寺发愿银子太少,怕不够诚心。”
小沙弥心领神会:“我们寺中最低也是十两银子,可是上不封顶,这种事情全凭诚意真心,您想多捐些香火,也是给自己一家人修福报呢。”
楚才笑道:“正是如此,听说发愿还需要在寺中斋戒沐浴三日,不沾荤腥?我家公子为了夫人是什么都能做到的,不知道贵寺有没有合适的厢房?”
“有的、有的,”小沙弥笑着为二人介绍大雄宝殿,“这后方便是我们的僧舍和厢房,我这就让人给二位收拾出两间干净厢房来。”
他伸手招了招,孩子应声前来,小沙弥和善道:“去后院告诉师兄们,有贵客前来,让他们收拾两间干净屋子招待,摆好茶水点心。”
景略顺势道:“我与他一同前去吧,楚先生,香火供奉的事,你与他们商量。”
楚才忙应下来,那孩子也是乖觉,领着景略往后院厢房去。
小沙弥等景略走远才道:“楚先生,你家公子真是个大人物,看起来气势十足。”
楚才苦笑:“谁说不是呢,我不瞒大师,我们这位公子与京中大人物是亲戚,自小那是顺风顺水,挥霍无度。前几年娶的夫人也是京中贵女,可是这些贵女身子大多不好,眼看着一年年没点身孕的消息,我们公子又是心疼夫人舍不得她喝那些苦药,又是被家中老夫人催着有后继承家业,左右为难呐!”
小沙弥还没开口,楚才就如同蛔虫一般洞悉他的心思:“今日出来匆忙,身上只带了几张银票。”
他从怀中掏出叠起的银票,将一张递给小沙弥:“这五百两银子算是定金,我今夜去跟公子商量一二,放心好了,黄金千两对于我们公子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若真的能灵验,他肯定重谢各位大师。”
小沙弥忙点头如捣蒜。
只见楚才有些犹豫道:“只是……”
小沙弥那颗心已经提了起来,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楚才为难开口:“我家公子性子您也看出来了,最是不耐烦与旁人交谈,也不喜吵闹……”
小沙弥连声道理解,贵人多怪癖,最近几日寺中只留这位大财主一个人住下。
不说千两黄金,光是五百两银子就够他们赚多少时日,自然不会再招待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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