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先生学什么都快,现在肯定都是大厨级别了……”对自家先生有盲目的自信。
夏渺渺突然开口:“为什么是心情不好了?”
高雅美猛然抬头,继而和蔼的看她一眼,关注的点不对了吧,人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关注点有问题,夫人可没有先生那么多花花肠子呀:“我服侍夫人试试吧,有条睡带我想看看效果,不知道夫人介不介意。”
夏渺渺张开手臂。
高雅美手脚无声的动作:“因为在我们看来,先生心情就没有好过。”
夏渺渺笑了,确实。
高女士解开夫人腰间的扣子,没有让衣服触碰到夫人的肌肤,这也是手艺:“……先生最是严谨,但心好,别看平时对我们不言不语的却从来没有重罚过我们,我们老了,在哪里都是要退休的,先生却没有强求我们离开,还好山好水的养着我们,说实话我一年能给先生做几次衣服,米总管能擦几辆车子,都是下面的人在做了,但先生还允许我们在这里过着,我们心里呀,是感激先生的。”
高女士把冰丝为夫人披上,夫人皮肤白,用浓妆重彩的毒菇色才压得住,高女士从冰丝中抽出一条,米粒粗的天然五彩丝,系在夫人腰间:“所以我们也敬重夫人。说些冒昧的事,刚才溢彩找我了。”
“……”她离开宏大很多年了,如果高女士不说她都要忘了自己在宏大待过。
高女士的声音慢慢的:“溢彩还是个孩子,没有吃过苦,做事呢急功近利、以自我为中心,总觉得自己做的最好,不会为他人考虑,以后夫人跟她共事,如果她惹了夫人,恳请夫人多费费心教育教育她,必要时,给她个教训,多打击她,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夫人不会怪我吧,是我托大,向夫人恳求了。”
“哪里……”夏渺渺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长发在高女士手中散开的一瞬,镜中的人瞬间站了起来,于高山流水中看着你,笑,繁华开过,寂静无声。好手艺、好口才。
高女士笑笑,她爱美,要求的苛刻又极致。
她牵着夫人坐下,为夫人轻手轻脚的打理着发尾,一圈一圈的,平凡的发丝也变的光彩照人:“先生呀,就是不会说,我们呢,以前也不怎么相信,夫人可别怪我们势利眼,先生一贯是眼高于顶的,我们总觉得这世界就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们先生,所以先生不明说,我们这些榆木脑袋也想不起来,以前先生把每次我扔了的衣服捡回来放进箱子里装着,我还当先生体会了人间疾苦呢,你说我好不好笑。”
高女士把搭理好的发丝往前一拨,发丝垂在夫人胸前。千山水长,谁家姑娘,
夏渺渺怔怔,他干过那些事?
高女士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姑娘,这是投诚,有要求有回报。再说夫人底子好,气质好,独特的经历造就不同的质韵,是年龄长幼与否都塑造不出的东西:“你瞧我,多嘴了不是……”
“……”
“还是溢彩,性子急,夫人尽管打骂。”
“……”可不敢。
“你看我,老了就是爱唠叨,可千万别让先生知道我唠叨了这么多,回头再让我回家养老,我就惨了。”高女士为她系好脖子里的肩带,一派云淡风轻:“夫人就是好看。”
“是高女士手艺好。”
高女士没有搭腔,优雅的一笑,悄悄的退了出去。夏渺渺坐在位置上听着门关声,声音是为她发出的,因为以前她没有听到过,这是告诉她,高女士离开了。
夏渺渺突然觉得自己茅塞顿开,那种一句话绕七八个意思的迂回,原来不是为了显示奸诈,而是主人家不想对方和自己丢了脸面,小心翼翼的彼此窥探,都给对方留着无限的未来。
夏渺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腰间的丝带,丝带柔滑,缓缓落下又被挑起,又落下。
夏渺渺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他不爱说话、他总很严肃、喜欢门缝里看人,为人不招人喜欢,无论你做什么他好像都不满意,每次明明帮忙做了,因为态度不好她都会发火。
比如说逛街,你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想带着心爱的他畅快的玩一天,他却兴致缺缺。
好不容易看中一件衣服还是买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要不然就是绝对不试穿,在众人面前弄的你很尴尬,什么心情都没了,发一通脾气,他还不是要试,试了买回来,又要吵好几天,因为他不穿。所以跟他逛一次街,心情要糟糕一星期,所以渐渐地也就不去了。
更别提她给他买过的其它东西,让他帮过的忙,不走心、搞砸的,没有一件是他高兴的接受,和乐的完成。
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总是吵架了,她顾着耍自己的小性子,想自己的委屈,他就不说话,玩他的阳奉阴违。
到是忘了那些曾经被他讨厌的东西的去处,现在想来,他恐怕是真不喜欢,随意的扔在一旁,高女士以为是垃圾扔了,却又被他看到了,捡起来,对了,他捡起来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那是她认真给他选的,是因为那一份心情,一份被看到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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