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那掌柜妇人转回厅里,却在他身侧三尺处,挨着坐了。
她亲手递去凭票,又是笑吟吟,大有深意道:“杜道友还需谨慎,这笔财货,妾身好是动心唉!”
“若非紫阳馆,杜某会来?”
杜少卿嗅着沁人心脾的异香,面无表情,接过了凭票仔细查验。
他已是此中老手,确认无伪后仔细收入怀里,瞬间笑眯眯道:“此物,到时……就交予方道友,咱们八二分成,如何?便宜自家人,总好过将大笔灵石送与外人。”
方怜容闻言,心中暗喜:“此人,识得轻重,打有好主意!”
这事,无损紫阳馆利益,还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且先期收入数十万块灵石。
由她掌控,无须冒风险,四五年,最迟七八年内,动动嘴皮子就可轻松白得十余万块灵石,较这掌柜薪奉还要丰厚!
此人有几位筑基女修照料,杀人夺宝之事,并不轻松。
方怜容神色莫名,避而不答,悠然道:“杜道友有了这笔花销,妾身可做主换出一丸紫露补阴丸!”
“唉,紫阳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哪是妾身一言可决……”
……
杜少卿出了紫阳馆,一路闲步而去,心中犹在盘算。
紫阳馆掌柜交游广阔,眼界非比寻常修士。那妇人精明油滑,两人凑过脑袋一番胡说八道,约定事成之后,分与她二成五的利润。
此事,可为!
先拿出50万灵石试试,事有不妥,也不会伤筋动骨!
以观后效……
胡思乱想之时。
杜少卿返至青洛小铺,铺门,已闭。
他进了后院,在院墙下赏玩几眼奇花异草,口中大赞:百花争妍!
随后去正屋前探过脑袋,笑着唤道:“夫人,该回家中了。”
陆安晴合上厚厚的炼器典籍,浅浅笑道:“走!”
她取出薄纱遮住娇容,起身近前,脸色瞬变道:“你这混账,今日久不见人影,去了哪里鬼混?”
杜少卿微愣,将她拥入怀中,小声道:“为夫极为老实,就去主街逛了逛。”
陆安晴目中尽露怀疑之色,轻嗅了少许,异香淡淡可闻,非是家中与铺里之人所有。
冷冷道:“若敢胡来,定不饶你!”
杜少卿干笑两声,大嘴堵去宽慰一番,凑耳道:“几位夫人修为高深,往后总要用到许多丹药,小弟去紫阳馆与那掌柜叙叙旧,家中需要之时,也好有人请教。”
“去年金阳谷,与两位夫人疗伤……,便是向她求得指点。”
“夫人,为夫存货极丰,夜里试了就知。”
陆安晴仍是不信,同他出了青洛小铺,冷冷道:“心思用于修炼一途,或许早已筑基!”
杜少卿稍松了口气,打望街中无数铺面,奇道:“夫人筑基之时,年芳几何?”
陆安晴微怔,顿时想起这混账刚刚年至四十,吐唇道:“滚开!”
杜少卿暗自偷笑,牵着她,回了紫荷居。
夜深之时。
杜少卿炼化148缕真阳之气,缓缓收功,暗道:“身窍虽未增添,每日修炼有所精进,只是这点真气……总不够使啊!”
榻上,那道俏丽身影,仍在闭目盘坐。
自平康坊市归来,陆孙两位师姐收敛了许多,少有和他一同修炼。
杜少卿也不打扰,轻手轻脚摸去东厢房,皱眉道:“师姐还在琢磨那书?”
武红衣躺坐床中,盯着手中薄薄的书册,娇声道:“卿儿,师姐闲时翻翻,或许灵光一闪,就能想出好法子呢。”
杜少卿暗自摇头,步近床前。
他取出一只玉匣晃了晃,将内里丹丸亲手喂她服下,得意道:“那方掌柜还算知趣,此物,小弟特意与师姐求了来!”
武红衣美目大为满意,娇笑道:“卿儿,上回那丸紫露补阴丸,好似费去块灵石,你倒真是舍得呢。“
“小事,何足以道!“
杜少卿昂首挺胸,自去桌上铺开符纸,持笔布墨。
家中一应用度,多是在黑市用《丹玄烈火符》换来,不可懈怠。
如今,他画制10张《丹玄烈火符》,可得2张二阶、6张中品、2张上品之物,仅耗去1888缕明黄真气,较十年前少有五六成……
小半个时辰后。
杜少卿制成100张灵符,气海真气,又少去了小半。
他收起桌上诸多物什,挤入被里,温声道:“师姐,该歇息了!”
武红衣注目手里那本书册,一瞬不瞬,轻叹道:“卿儿,此书……,我等修士哪敢自负能通晓天道,随意御使灵气呢?”
“哎……师姐我要炼化丹药之力,自去寻那炉鼎,早些哄来元阴,卿儿符道又会有所进精,且可省下许多真元……”
杜少卿微愣,叮嘱几句,起身转回了西厢房。
床里,一道身影侧身而眠,极为安静。
杜少卿静悄悄入锦被,轻搂身前之人,心下嘀咕:“大师姐少有推拒之时,今夜这是真要炼化那紫露补阴丸?……当能回补一两滴元阴……”
怀里,忽有低语声道:“夫君,可是惹恼了大师姐,被赶了出来?”
杜少卿将疑惑暂存心中,使手四处游移,笑道:“休要胡思乱想,大师姐向来温顺,怎会训斥小弟。”
陆安晴浑身一颤,微有摇晃,嗔道:“你这混账,又来作死呀?”
杜少卿瞧她并未真有作怒,将大嘴堵了过去,手里轻柔修炼那门奇术。
不知过了多久,
杜少卿嘴角忽地生痛,看着寸许那双眼眸,无语道:“夫人,我明日去铺里,如何面见主顾。”
陆安晴舒了口热气,紧搂身前之人,自得道:“谁让你这混账,胡作非为……,定要让你长长记性!”
杜少卿心中火热,缓缓揭开锦被观摩了半晌奇景,凑耳道:“为夫修习了许久,那处当能适应,咱们试试?”
陆安晴摇了摇头,微有惘然道:“夫君,我辈修士寿元悠长,便宜占尽哪还有新奇之处,总要留些不可得的念想,往后才不会腻烦妾身!”
杜少卿手中微顿,琢磨了少许,竟觉此言大为有理。
他再未勉强,徐徐凑了上前,惬意道:“夫人有好些时日,未与弟子传授炼器之道。”
陆安晴肆意颠簸,颤声道:“妾身……懒去对……牛弹琴……”
如此。
杜少卿在紫荷居整日打理杂务,闲时去青洛小铺搭手、刻苦修炼、同大师姐琢磨符道……,不觉时光飞逝。
转瞬又过了一月有余。
这日,红阳高悬。
杜少卿见铺里修士渐渐散去,甩了甩衣袖,就要拔腿开溜。
赵洛柳放下手里琐事,扯着他衣角,偷瞟柜后那紫衣身影,“师叔稍等,弟子有事回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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