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
杜少卿搂着两位师姐,在山林间飞窜,他途经之处皆是深山密林,荒无人烟,可随意而行,不需遮掩形迹。
传音问道:“咱们又行了近千里路程,那几人可有随来?”
陆安晴先前驭使磬绝香焚鼎颇耗真元,静静靠于他怀里,闭目吸纳灵石。
“远远随着,或在等候时机!”
孙凌瑶悠闲打望左右,鄙夷道:“你这小修勿要胆怯,他等为灵符威势所慑,轻易不敢出手。”
杜少卿手握柔软之处,心旷神怡,干笑道:“出平康坊市之时,我气海真气仅有四万余缕,这般赶路,明日就会耗尽。”
孙凌瑶眼眸微闭,沉吟道:“待陆师姐恢复真元后,咱们明日御空而行,等闲几名筑基修士,……料也无妨。”
杜少卿点头,只觉袅雾百花宝衣较陆师姐宝衣饱满了三四成,琢磨道:“夫人,咱们想个法子,甩开来敌……”
常阳坊市距此超万里之遥,御空飞行怎地也需三两日,由他带着两位师姐,怕要花去八九日光景。
若在群山中误了方位,更耗时日……
两人一路闲谈,眼看天色渐黑,在幽闭山林穿梭,夜间难辨方位。
杜少卿额头满是汗珠,攀上了一座两千丈高许的陡峰,东张西望道:“在此落脚,如何?”
孙凌瑶舒了口热气,稍作打望,四周情形转目可望,不虑来敌偷偷寻至峰顶。
“可!”
她飘身而下,驭出一道银光在山岩上劈凿一通,催促道:“快快收拾,好让陆师姐安稳恢复真元!”
“夫人飞剑凌光奕奕,几十息光景便能辟出一座洞府,弟子万不能及!”
杜少卿口中大赞,抱着陆安晴去了石洞,扫净尘灰飞屑后,铺好厚布被褥香枕……
孙凌瑶目中满是笑意,任他胡乱折腾,自去崖旁一块悬石上盘坐。
明月将出,星河未显……
孙凌瑶把玩手中几颗符球,静坐良久,觉身侧微有动静,“你这小修,怎又去作死?”
杜少卿挨坐她身旁,心旷神怡,悄悄道:“与夫人斗法,总会让着弟子三五分。与陆师姐比拼,弟子稍施手段,她便下狠手……”
孙凌瑶颇为诧异,悄声问道:“难道你……喜欢挨揍不成?妾身成全你便是!”
杜少卿摇了摇头,使手寻至一处,舒适道:“与她恶斗一番,能懂得自己有几分本事,又能知晓自己有几分进境,还能免于狂妄自大……。夫人若也如此,为夫怕要精气神衰竭而!”
“哼,夫君知晓就好,看你往后还敢四处勾搭女修!”
孙凌瑶轻笑,仰头便是朗星布空,突地起了兴致:“烟云敛迹瀚空阔,星斗沉光夜色明,这般美景最不可辜负,再来一局!”
杜少卿欣然应允,掏出陈放几月的木制棋盘,笑眯眯道:“请夫人赐教!”
孙凌瑶靠在他怀中,随手拨弄棋子,走有十几步局面大大不妙,冷冷道:“与妾身和陆师姐相斗,谁更合你心意?”
杜少卿顿觉头痛,脑中急急思索好言语,小心翼翼道;“两位夫人,皆是……其乐无穷!”
孙凌瑶使手缓缓拧去,冷冷道:“休要含混!”
杜少卿愁眉苦脸,斟酌半晌,凑耳言道:“陆师姐多情,夫人矜持,实难分伯仲……”
孙凌瑶目中微有笑意,不置可否,催促道:“你这小修,快走!”
杜少卿嘴角微抖,看着自家孤零零的老将,叹气道:“夫人棋高一筹,杜某甘拜下风!”
“哼!”
孙凌瑶心气极为舒畅,使手搅乱棋子,悠然道:“夫君留此无用,莫要耽误了修炼之事!”
杜少卿飞快收起棋盘,笑着作请道:“在此枯坐,就能防住来敌?咱们回去一同修炼,如何?”
孙凌瑶脸色微红,拍开那只大手,斥道:“不分轻重,快滚!”
杜少卿刚要起身,脑海中忽然一闪,笑眯眯道:“咱们一大家子,往后还需仔细筹谋啊。将今日缴获之物,取与为夫……”
孙凌瑶心下略有迟疑,仍掏出两只储物袋递去,小声道:“那几件灵器,你又解不开神识印记,先存在妾身这把玩几日。”
杜少卿颇为意外,与她笑谈半晌,飞身下了那块突兀的悬石。
孙凌瑶觉知脚步声渐远,取出山谷中得来的六件灵器,暗道:“哼,竟能如此轻松,除去五名筑基修士……”
……
杜少卿昂首挺胸,回了石洞,暗道:“两只储物袋,拢共6500块灵石的财货,这些修士……太穷了些!”
那道俏丽身影,正闭目侧躺于厚布中,大好景致若明若暗。
杜少卿口水险流,直勾勾赏玩一阵,扯来薄被与她盖好:“夫人早些歇息。”
“呵呵……”
陆安晴冷笑两声,静默少许,吐唇言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杜少卿面色微变,缓缓盘腿而坐,陡然怒道:“你们这些婆娘,心思太杂,进境又极缓慢,距金丹境遥遥无期……,哪来许多闲话!”
陆安晴脸色沉沉,扯被蒙头,再无动静。
杜少卿盯着石壁上的剑痕出神一阵,清心凝神,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115缕真阳之气,心生烦闷。
他缓缓收功,起身便步出了石洞。
先前悬石,那道丰挺身影正在折腾几件灵器,身周光芒闪烁不休,兴致颇浓。
杜少卿也不近前,暗道:“那婆娘,怎就不似孙师姐,好说话!”
那头,孙凌瑶觉知动静转身看来,粲然一笑,亦未返来。
杜少卿笑了笑,仰望繁星闪烁,心情大好之时,转回了石洞。
陆师姐竟然闷头而眠,气息难辨……
杜少卿挤入被里,盯着洞顶剑痕,胡言乱语道:“古怪!清平居洞府待了两月,弟子瞧不出丝毫异样,怎看孙师姐所留的剑痕,弟子就隐约有所领悟?”
腰间,生痛!
杜少卿暗自偷笑,竖起两耳细听,恭敬道:“师父道法高深,能否指教弟子一二?”
腰间,又疼!
杜少卿呲牙咧嘴,缓缓揭开薄被,温声言道:“夫人乃是筑基中期修士,怎就?哎……”
陆安晴躲在他怀里,静默无语。
杜少卿呆望洞顶剑痕,使手一路慢慢寻去,瞬间心中有数。
一盏茶后,右肩忽痛。
他直吸凉气,使手缓缓试去,暗道:“仍是毫无迹象。那姓李的刁钻婆娘,敢将假药卖给大主顾,回去定要与她说道说道!”
“咦,陆师姐竟未呵斥?”
杜少卿回过神来,暗自惊异,若无其事偷瞟而去。
怀中佳人,脸色好是红润,一双眼眸微闭。
杜少卿大乐,小心翼翼,徐徐试探了半晌。
陆安晴身形微晃,目中恍惚看着他,轻声言道:“嗯?不可……混账!”
杜少卿心中火热,大嘴堵去良久,凑耳劝道:“夫人,咱们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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