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欧盟的许可证?”
听到潘院士的这番话,徐云整个下意识愣了几秒钟。
毕竟他刚在两弹一星副本里待了小两年,现实里的一些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
不过很快,他便回想起了潘院士所提到的情况。
当时以Advion为首的几家外企为了狙击‘一个螂灭’,特意搞出了一场有关徐云虐猫和堕胎的舆论杀局。
不过后来徐云和科大靠着各种实锤完成了翻盘,其中一项非常具备杀伤力的武器便是瓦雷尼农药公司的加雷思·图雷交给兔子们的线上会议录像。
那段录像中包含了几家外企负责人的影像,还收录了他们要如何针对徐云引导舆论等等.....
这段影像在发布会结束后直接对几家外企的股价造成了巨大影响,为了尽快平息风波,几家外企在解雇参会者的同时,还联合对华盾生科做出了一些补偿。
补偿中包括了将卢潇...也就是现在华盾生科MR项目负责人安全送回国的约定,也包括了.....拿下‘一个螂灭’出口欧盟的资格。
要知道。
别看如今华夏虽然已经成为了全球第一大农药生产国,对外出口比例70%以上。
但这里的农药主要指的是草甘膦,也就是非选择性除草剂,这部分占比高达54%。
对于大多数国产化工药品...尤其是比较具备技术难度的神经类杀虫药而言,出口欧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因为欧美对它的要求实在是太高太高了。
灭虫器和杀虫剂的门槛叫做CE认证,这一关其实很好过,只要产品不危及人类、动物安全就行了。
这方面的国标标准是GB4706.76,国际标准是IEC 60335-2-59。
真去比较的话,国内的要求还高一点儿。
但就像你过了一本线却不代表能进入清北一样,跨过了CE认证门槛,还有一个欧盟入市标准要走。
入市标准需要进行非活性物质成分评估,如果目标不在豁免清单中,则需要开展欧盟的化学品注册评估授权和EU REACH法规的登记注册。
除此以外。
欧洲化学品管理署还要求活性物质的供应商必须列入合格供应商清单....也就是Article 95相应的消毒剂产品,方可在欧盟市场上投放。
整个流程中涉及到了大量不透明的环节,直白点说就是掺杂了浓重的政治色彩。
这个过程对于如今的华盾生科而言,完全属于能力之外的超纲领域。
因此这次几家外企送来的出口资格.....不夸张的说,真的是千金难求的大礼。
毕竟....出口赚的可是刀乐!
即便这个过程要加上关税和货运费用,但华夏币和外币的汇率摆在那儿,华盾生科怎么样都不会亏。
“.......”
随后徐云抹了把嘴角处并不存在的口水,对潘院士说道:
“老师,许可证下来的话,是不是代表咱们的产品马上就能出国销售了?”
“你看,又急。”
潘院士闻言笑着点了点徐云,俨然一副随时可能吟诗的长者模样:
“现在你们公司的药品出口许可虽然下来了,但还有不少流程要走,举个例子,工厂的资质...也就是GMP和GDP总要确定吧?”
“再比如你们的产品出口到欧洲,也该和进口商先确定关系吧?”
“这些流程虽然有科院和拜耳之类的外企协助,但顶多就是保证流程不会被政治因素拒绝,该花的时间还是免不了的。”
徐云沉吟片刻,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也是。
自己有点急了。
化工药品的出口流程很麻烦,拜耳那边帮忙解决的只是Directive 2001/83/EC和Regulation (EC) No 726/2004两类指令,简单来说就是对药物自身的评审。
这部分的评审一共有四个部分,分别是集中审评程序Centralised Procedure、非集中审评程序Decentralised Procedure、互认程序Mutual Recognition Procedure以及国家审评程序National Procedure。
在处理完药品自身的成分和效果评审之外,生产企业自身的硬件资质同样也属于要审核的范畴。
譬如潘院士所说的GMP和GDP,指的便是良好生产规范和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
另外药品得到了入欧许可之后,华盾生科还要寻找合作的经销商并且定价,这部分同样也需要扯皮。
注意,这里的经销商可不是指医药公司,而是企业与药店之间的中间人。
早些年华夏的康王啊、皮炎平啊这些产品就推行过区域经销商的模式,不过那种经销商通常是个体在执行铺货推广,相对要原始很多。
欧美那边成规模的经销商企业很多时候在体量上甚至不会低于药企太多,他们手上掌握着大量药店和医院的铺货资源,在当地堪称地头蛇。
靠谱的经销商通常可以提供很广的铺货渠道,但它们收取的中间费用肯定不会太低,同样,如果你想找抽水低廉的经销商,则要承担销路狭窄甚至对方携款跑路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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