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咸阳号与柏斯级驱逐舰达成停火协议的同时。
数据舱争夺的核心区域。
此时此刻,王安忆的状况却有些糟糕。
“呼.....”
只见王安忆一手抓着数据舱的封线,一边像是个破风箱似的大口急促的呼着气。
此时此刻,他身边的海水已然被染成了红色。
在之前布鲁等人刻意的瞄准下。
王安忆的左手、右手以及右脚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子弹弹孔,鲜血不断地在往外涌流。
实话实说。
作为一名军人,王安忆从前并不是没负过伤,但在海里头中弹还是头一回。
在伤口上被撒过盐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伤口处由于有血清、破损细胞液、体液等液体存在的缘故,盐溶解的时候会直接刺激痛觉神经。
同时盐还会促使局部形成高渗环境,导致伤口周围组织细胞严重脱水、坏死,局部水肿加剧,进一步压迫痛觉神经,因此当伤口触及到大量盐或者盐溶液的时候,疼痛感会成倍的扩大。
眼下的海水便是一种典型的盐溶液,在海水的浸润下,王安忆中弹的两手一腿此时犹如针扎般难受。
但他依旧在拼尽全力的推着数据舱,除了呼吸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舰长!”
看着身边被血迹染红的海水,另一边的陈红星同样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扑到王安忆的身上去替他挡子弹:
“舰长,你咋样咧?!”
“......”
王安忆吐出了一口略带红色的唾沫,有些虚弱的回了一声:
“没事!那些鬼子没朝我要害开枪,继续前进!”
王安忆唾沫中的血色并非是因为中弹而导致的呼吸道出血,实际上手脚中弹引发吐血的概率基本上和海对面突然不做坏事一样,属于某种近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王安忆吐出的这口血水和伤口没啥关系,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中弹的痛点分散,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以痛制痛。
他在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泄力的时候,就重重用牙齿咬上一口唇腔内的软肉,没有控制力度,每一口下去都要出血。
短短一分钟内。
王安忆唇腔内已经没多少完整的腔壁了,连防护服内都满是血迹。
与敏感的唇腔相比,汉普里之前用小刀划手的举动简直是小儿科——至少痛感上确实如此。
不过王安忆此时脑海中只剩下了数据舱,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数据舱送到其他打捞员的手里。
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要害中弹的准备,也许下一秒,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肺叶、肝胆,由于躯干不太好瞄准的缘故,直接击碎心脏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王安忆等了好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听到那一声枪响。
发生什么事了?
之前的那个射手为什么不开枪了?
如果说他担心命中躯干会引发人命不敢担责,那么完全可以继续朝四肢瞄准,能够被派出执行任务的射手,这种距离点射四肢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尽管内心有着无数疑问,王安忆也依旧没有扭头去观察后方哪怕一眼。
如今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数据舱,这就是他的唯一!
“舰长!”
终于。
在王安忆、陈红星和桑阿弟三人游动了小半分钟后,王安忆的耳边终于响起了另一道久违的声音。
扑啦啦......
只见一位同样穿着防护服的男子奋力游到了王安忆身边,一把扶住了王安忆的肩膀:
“舰长,你中弹了?!”
此人赫然是打捞队的副队长谷克昌,也是101舰的轮机长,王安忆的左膀右臂。
此时随同谷克昌一同与王安忆汇合的还有七八名打捞员,他们的水性相较王安忆三人要略差一些,在有浪涌的情况下被拉开了不少身位——毕竟数据舱也是在移动的。
王安忆见状心中微微一定,将数据舱的封线推到了谷克昌面前,有些虚弱的道:
“被虫子叮了几口而已,别管这些,对了,其他同志呢?”
之前随王安忆下水的打捞队员一共有十五人,眼下除了谷克昌带领的这批以及王安忆身边的陈红星、桑阿弟之外,大概还有三四人不见踪影。
“其他同志啊.....”
谷克昌脸色微微一黯,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忧色:
“他们被浪涌带到了其他方向,暂时失联了。”
王安忆的呼吸亦是微微一滞。
别看他们这次跳海的位置距离数据舱只有一两百米,实际上由于海底刚刚发生过爆炸的缘故,海面以下的洋流情况非常复杂。
这里所谓的复杂并不是爆炸以后海水变得混乱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核爆后随着海蘑菇的上升,会出现一股巨大的切向力。
这股切向力会直接影响到数海里内的垂直湍流系数,短暂性的导致风海流...也就是wind driven current的出现。
如果遇到有海底山脊的情景,甚至还会出现密度流。
激流这种东西属于典型的看起来好像没啥但实际威力大的惊人的现象,例如后世那位牺牲在加勒万河谷冲突中的王焯冉烈士,他就是因为被激流冲散而牺牲的。
眼下海面的浪涌也是如此,短短两百多米的距离,有多位战士便被洋流冲走而失联了。
他们身上都穿着防护服背着氧气瓶,如果输氧管道因为冲击出现了破口之类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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