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洛明河静静地望着家人团圆,爹娘带着自家的孩子欢笑嬉闹,嘴角荡起浅浅的笑意。
景落知道,热闹和团圆都是属于别人的,这是玄冥谷里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快乐,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的笑脸,两个人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内心很是羡慕。
突然,景落内心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猛的抽出手,藏在衣袖里攥的紧紧的。
洛明河惊讶的看向她,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景落,景落?”
景落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着他,“我没事,我有点累,师兄我们去湖那边的凉亭休息会儿吧。”
“好,走。”洛明河确认景落没有不适后松了一口气。
景落悄悄的跟在身后,将瓶里的小药丸吞了下去,这是她今天第三次从里面拿药丸出来,虽然药效暂时遏制住了体内的毒发,但内心的刺痛感还是让景落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洛明河坐在凉亭长椅上,额前的一缕碎发被风轻轻柔柔的吹到鬓后,他向景落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景落背靠着凉亭的柱子,但是她觉得自己好累,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倦意,洛明河侧过身,“景落,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嗯?哦,没有,我只是在这里感受这种气氛。师兄,你看湖那边的花灯,好美啊,整条街,整个湖岸都是七彩的花灯。”
景落脸上的笑意很陶醉,但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是在强撑着精神了,但却又不舍得错过这段时间。
“对啊,很美。”洛明河看着湖的那边,灯光都连成了一片,人群摩肩接踵,而凉亭中的两个背影,与那边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这就好像是玄冥与外界的距离,看似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那是他们触不到的生活。
“师兄?”景落稍稍偏了下脑袋。
“嗯?”
“师兄是几岁来的玄冥谷呢?会不会像景落一样想爹娘呢?师兄有什么愿望吗?……”景落的声音越来越小,眯着眼睛已经半梦半醒了,她喃喃的问道就像是在说梦话。
洛明河宠溺的看着她,心想,明明就已经很困了,还不承认。
洛明河挪过去,往景落身边看了看,平静的说,“我是四岁来的玄冥谷,大师傅带我回来的,记忆中我一直和娘生活在一片竹林中,那里很少有人去,我很少见到我爹。
不过,娘说总有一天他会来一直陪我们的,再后来,一个男人把我劫走了,娘倒在血泊中,半路上大师傅将我救下带回了玄冥谷。
我小时候一直很想我娘,后来长大了知道她回不来了。
至于愿望,你说过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就不讲了。”洛明河自言自语的回答完景落的问题,虽然他知道她已经睡了。
月亮明晃晃的悬在夜空,淡淡的云层遮住又散开,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过去,顺着枝稍,沿着湖波……
“景落,我们该回去了。”洛明河轻声唤她,但是没有应答,“景落,能听到吗?”依然没有回应。
洛明河低头看着她,她贪睡的像个孩子,看起来安安静静,无忧无虑。
洛明河将轻轻的将她背起来,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与他们一群男孩子自小习武的姑娘竟然也这么“轻飘飘”的,她的全身凉凉的,像是被秋霜盖住了一般。
东乌闹市
花灯一串串的挂在酒楼客栈,用扇半遮面的姑娘三三两两的一起出游,陆倾辞跟西萍转了又转,看了又看,一切都好像那么新鲜。
凌夙背着手跟在她们后面,白衣白裤白靴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的脸总是让人觉出一种距离感,哪怕灯光已经将他的面庞映照的柔和了很多。
“嘿!怎么了,有心事啊?”陆倾辞绕回他身边拍了一下胳膊。
“没有。”凌夙摇了摇头。
“算了吧,你瞒不了我。”陆倾辞得意的说,“你在担心那个沉香木盒的下落?”
“没有。你不要乱猜,难得出来玩,你怎么又不逛了。”凌夙看向陆倾辞。
“唉,本以为离开我爹会很开心,可看到大家都和亲人聚在一起,心里有点怪怪的,我爹他肯定也想我了。”陆倾辞失望的说。
凌夙安慰道,“没事儿,马上就回去了,前面有放河灯的人,一起去吧。”
陆倾辞眼睛一亮,“好啊。”
三个人分别放了一盏河灯,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你许了什么愿?”陆倾辞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凌夙。
“希望我身边的人可以讲道理。”凌夙懒洋洋的说。
“啪——”凌夙的后背又挨了一下。
“喂,你问我的。”凌夙委屈的用手揉了揉说。
“活该,本小姐向来都是明事理知礼仪的人,用得着你在这儿给我许愿。是不是啊西萍?”陆倾辞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
“是,是是,小姐知书达理,温婉大方。”西萍像是默背的一样,夸的头头是道。
“对嘛,看见了吗,这就是别任性眼中的我。”陆倾辞得意的瞅了凌夙一眼。
“唉,好,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认知。”凌夙傲娇的抬了抬头,挑了挑眉。
“哼,真是气人。”陆倾辞拉起西萍就往人群中走去了。
凌夙看了看那个远去的河灯,放空了一会儿思绪,很快就寻找那两个人的踪迹。
石桥上,一对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不一会儿女子推开了身旁的男子,看得出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俊生,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我爹他不答应我们的婚事,他找人替我说了另一门亲事。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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