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礼。
是时隔五年后最隆重,最珍重的迎接。
亦是所有人这一刻发自内心,所想要对眼前这一位所想表达最大的尊重和钦佩。
【“我要在这顺天卷土重来。”】
【“我要这世上最好最多的。”】
【“我要这世上的人自此都知我段玉衡的大名,我要名扬天下这,在这皇城之中一步步走到那最高处,这便是我的抱负,这便是我的志向。”】
——“南军机,段玉衡。”
“今日终于是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二十五日。
一件令整个皇城再度燃起了别样喧嚣的事发生了。
冬雪,今年冬天的一场雪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来到了。
数日来,二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但好在,一切却也和他们想的差不多,不过算起来,他们俩这两天也不算没见面,因富察大少爷虽然一旦回去报道,就开始玩消失。
但在此期间,却有只通体雪白,唯有几根羽毛的老鹰开始时不时地半夜找上段军机。
这鹰,不说,段鸮都知道是谁的。
但某人却乐此不疲,在二人忙碌中夜不忘借着这只海东青聊些有的没的,也是,好不容易赶上今夜,夜半三更,二人却是终于能在这偌大的顺天府的见上一面了。
这段时间,他们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理想和志向,终于战胜了一切回到了顺天府。
但关乎于二人自己的某件事却好像还没尘埃落定。
有一个答案,似乎还需要确定一下。
尽管他们都不着急。
但说来,今夜是二十五。
关于这一点,两个人都知道,但二人却又都冥冥之中没提,不提不是装糊涂,只是过往他们俩好像都没有某个习惯,等今晚碰上面,一块坐在雪地前的两个人像是调皮多动的少年人一样各抓了把雪扔对方。
“你有病?”
嘴角忍不住上翘,段鸮见状躲了一下。
“是啊,我有病,你不是自己也玩的很开心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行,你现在就来试试!”
嘴角上带着笑的傅玉扔了段鸮一下就想躲,谁料段鸮这个缺德的人也不遑多让,直接一上手就往他脖子塞。
两个长手长腿,身材挺拔的大帅哥,却就这么活生生对这个游戏玩上瘾了,不仅就这么在雪地前被对方砸的一头一脸,衣服和鞋子都湿了,却好像两个傻子似的嘴角藏不住的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好像是第二次了。
这两个从来都活的比谁都明白冷漠的大笨蛋只要碰到一块,就开始变得幼稚无聊的要死,但也只有两个人碰到一起,就连像小孩子一样玩雪都变成了天底下最开心最有趣的事。
“八方尔济,您真是一位人中豪杰。”
“段军机,您才是一位兖州君子。”
“您也很有钱多金,英俊潇洒。”
“不,比不上您,官职高人品好谁都夸你。”
这两个说话都因为刚刚露天打雪仗而喘着气,做人一向臭屁的家伙这一次的互相表扬吹捧气氛莫名还挺好笑的。
这么多天下来,其实他们俩一直各自都挺忙的,但是一朝碰到一起却仿佛也有说不完的话,也是这时,见那只白灰色的鹰又一次出现在二人面前,段鸮才来了句道,
“这是什么?”
“哦,我以前没和你介绍过么,这时我阿玛以前养的鹰,他走了之后这鹰就被我养大了。”
傅玉望着远处回答道。
“这也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一只鹰,以后应该会陪我到死。”
“他的名字叫不夜侯。”
“不夜候,就是永远不用等候夜晚,永远都是光明,现在已经是已经冬天了,他也要换上羽毛,迎接新的一年了。”
不夜侯。
像是感觉到段鸮在心里叫自己的名字。
那眼睛锐利锋芒毕露,通体羽毛呈白色的,夹杂着数片黑色点缀的海东青也嘶哑着在他手臂上叫了一声。
“段鸮。”
好像每次傅玉这么叫他。
后面都会有一件格外正经的事。
富察傅玉是这世上看着最没心没肺,却也实实在在最懂段鸮的人。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某人就这么扭过脸,用他那种只要正经一点就帅惨了的死人脸,用那个特别挺的少爷鼻子冲着段鸮,并一种很特别磁性的语调凑过来开口道。
“这是海东青在这世上致南军机的第一份的情信。”
“我知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放在不嘴上不像你我的为人,但有些话,我却也想写于纸上,即便有朝一日,你我不在一处了,也能时时想起。”
“你想听一听吗?”
这种东西,还从没来没有人给段鸮写过。
段鸮没办法说自己不想听。
事实上,傅玉就是这样一个人,好像他总是能明白段鸮所思所想,然后,在这样的四目相对间,眼前这个人就这么轻轻地,像是捧着自己的心要给段鸮一般地开了口。
【“段鸮亲启。”】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珍重地唤你的名字。”】
【“因为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还不是其他人眼中的段玉衡,所以时至今日,我依旧只想把你最纯粹的称呼为段鸮。”】
【“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段鸮,我想无数次赞赏你,又总觉得你我之间不必,但说实在的,段鸮,你这个人在我心里,真的很了不起。”】
【“你是一个让我渐渐明白,能和你认识,成为你的对手,是件多么荣幸的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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